宗于

summary：

关于一个只持续了一个白天的性命危机。

轻松向，霍格沃茨双职工家庭。

#原文是凌晨手机码完的，头脑昏沉，有逻辑不严密的地方，还请大家不要深究

 

万圣情事

 

两个信条：

Harry Potter 是Draco Malfoy的一生所爱。

Draco Malfoy从来没有奢望得到Harry Potter。

 
  

这原本没什么。单恋有时候也可以很甜蜜，详情可参照... ...好吧，前无古人，不过或许后来人可以参照Draco Malfoy。

 
  

一切的开始：他至今想不通自己是怎么顶着手臂上的骷髅头通过了高级巫师考试，拿到5个O的成绩，甚至最终成为魔药学教授。即使是在McGonagall填写教室分配表格的时候，一切也都还是像在做梦。

 
  

梦境的核心是——Harry正是对面那间教室的所有者，教全世界最性感，哦不，最优秀的黑魔法防御课。

 
  

千万别醒过来啊，Malfoy！他这么和自己说。

 
  

从此以后他在美梦里一步一步泥潭深陷。

 
  

举个例子。有这么一天，一个新版本的Neville longbottom搅和得他焦头烂额，整个教室的墙壁和地板上都挂满了从有史以来最差劲的一场魔药事故里诞生的蛛丝一样的东西，粘稠、柔韧，并且顽强。Draco相信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魔咒可以把这一悲剧撤销，更不要说罪魁祸首就在他旁边吸着鼻子泪眼模糊，好像下一秒钟就要跪下来求他不要给自己扔紧闭。他简直想当场撸起袖子用那个可怕的刺青来威胁他滚开，可是身为老师，他还是觉得这样做有点太残忍。

 
  

束手无策。

 
  

这时候，Harry的教室也下课了，学生们鱼贯而出，随即挤到了自己的教室门口欣赏这个秀场。

 
  

酷！一个小崽子说。Draco快要尖叫了，他当初申请这个职位的时候，完全没有期待还有一二年级的小孩子要对付！至少是不如自己那么优秀的小孩！

 
  

Harry被吸引过来了。当然，好极了！全世界他最在乎的人来瞧自己出丑。

 
  

Draco又使用了几个咒语，胡乱地。他已经不能把脑子用在疑惑“这家伙为什么在不合身的衣服里也这么诱人”以外的事情上了。

 
  

随即他听到Harry用一种威严、同时又不失和蔼的声音——像是某些时候的邓布利多——把孩子们驱走了。至于哭哭啼啼的那一位，他蹲下身子仰视他，说：“好了，好了。过错总是可以弥补的，首先从不要哭开始。现在为什么不和Malfoy教授道个歉，然后好好下去研究一下这一章呢？我会替你说情的，不要禁闭，只是一篇论文以及扣10分。”

 
  

Draco想要为这个男人的温柔哭泣。他这么好！

 
  

随后他站起身来，朝自己展现了一个可以杀人的笑容。他用一种同样温柔，但区别于和小孩子说话的语气向Draco说：“正好我最近看了一本书，《和恶意破坏对抗》，请让我试一试我有没有学到一点东西。”他眨着那双绿眼睛等待Draco的回复。

 
  

他还能等到什么回复呢？魔药学教授此刻的精力完全用来控制心跳了。

 
  

“好的——我是说——多谢。”良久，教授说。

 
  

Harry再次回以微笑。然后他利落地挥动魔杖，刚开始的几次不大灵光，但最后成功了。他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

 
  

上帝啊，Draco暗暗叹气，口哨。

 
  

至于平时，Draco惊奇地发现他们两个拥有一模一样的空课表，所以他们几乎可以一起干所有的事。

 
  

每个周二，他们有午休之前的最后两节课，于是下课以后Harry总会礼貌地等他清理好教室——而不是施以援手，这一点让Draco非常欣赏以及感激，他没有因为束手无策的“前科”而质疑自己的能力。有的时候则会交换过来，Draco会在防御课教室门口等那些调皮鬼给论文改错以后他们的教授获得自由。然后，他们两个会一起说笑着走向大厅，Draco总会故意把脚步拖得很慢，以至于有的时候连南瓜汁都赶不上喝。

 
  

至于周五就更是蜜罐里的生活了。他们都有三节晚课，而早上的打卡又不能逃脱。这意味着他们两个拥有整整一个白天的相处时间！刚开始的时候Draco完全没想着去开辟这一段空闲，第一次“约会”（他私下管它这么叫）还是Harry提出来的。他脆脆地敲他办公室的门，问他用不用得着一杯咖啡。尽管Draco猜测这只是一种礼貌，但他爽快地答应下来，他看见自己答应的一瞬间对方脸上的惊诧。这是有一点伤人，他想，不过我会让你知道和我一起喝咖啡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的。

 
  

于是他们一起漫步到霍格莫德村，在一家三层楼高的咖啡店里闲逛了三个小时。Draco几乎运用了他关于咖啡所有的知识，努力不让他们的相处冷场。Harry安静地听，赞叹和点头。末了他说，原来你知道这么多！真没想到你是乐于分享知识的人。

 
  

你是想说没想到我除了抬杠还会说别的话吧？Draco脱口而出，然后马上后悔了。

 
  

Harry却笑起来，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一副被猜中了的样子。他摇着头看向Draco，眯着眼睛说，那我只好请你喝一个学期的咖啡赔罪啦。

 
  

太多太美好的事情了。Draco每一天晚上入睡前都和自己说，现在就是最好的状态了。他原谅了你，虽然不知道原谅到什么程度，但是还记得他说过什么吗——过错总是可以弥补的。就像这样一直延续下去吧，自己会努力变得更好，学会温柔、包容、理解和所有好的事情，为了Harry Potter。

 
  

所以，现在，此时此刻，Draco不能接受眼下的情形：自己快死了。

 
  

他继承了一个混蛋的维纳斯之痕。这个混蛋是他在对角巷买茶的时候碰到的，就这么撞过来吻了自己。继承过来的时候痕迹已经从指尖蔓延到了喉咙，再过顶多十个小时就会蔓延到心脏。那个时候，他要么再去吻别人，把诅咒转移；要么和他的一生所爱，也就是救世主本人，缔结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宣誓从此白首不移。否则他的心脏就会停止跳动。

 
  

他甚至不能向那个混蛋报仇！因为要是这样的话魔法部会把他关进地牢，他就甚至无法在死前见Harry最后一面了。

 
  

他不会做第一个选择，因为他已经是一个更好的人了，哪怕他还是食死徒的时候都没有任何一枚灵魂因他折损，现在的他更不会为了活命而杀人。除非是试着问一问Granger，也许她愿意继承自己的痕迹然后和Weasly结婚。或许还有别人可以求助...不要着急，他安慰自己，会有办法的，今晚是万圣节前夕，大家刚好可以聚在一起，他一定可以找到一对鸳鸯来救一救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而他列出的名单上只有少得可怜的两对情侣，另外一对是Pansy和Blaise。好吧，好吧！一定可以的。他深深吸气。

 
  

聚会在8点一刻准时开始了，他以一个维多利亚时期麻瓜贵族的形象登场。实际上他主要是为了用那些假领子遮住脖子上亮金色的维纳斯之痕——它们更名为哈迪斯之痕会恰当得多，Draco紧张、害怕地想。

 
  

此时距离死亡还有大约四个小时。

 
  

紧接着他就收到了噩耗，Pansy挑在这时候去埃及旅行了！没有任何可能，他可以在四个小时内搞到一个门钥匙。所以只剩下Granger了，别问为什么不是Weasly，毕竟身为gay，在不喜欢的人当中，相比之下吻女生要轻松一大截。

 
  

然而，万恶的万圣节！所有人都奇形怪状，用了一打接一打的易容药水和咒语，他完全不能辨别谁是万事通小姐。他挨个询问，然而大部分人都摇头。

 
  

Draco的生命在流逝。

 
  

然后他看到了Harry。一位天神。

 
  

他作了指环王里人皇的装扮，Draco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不久之前Harry向他征求过意见。只是他完全没料到，图片上那件粗布质地的服装会在他的爱人身上产生如此巨大的效果。加上腰间的一把佩剑，世界上没有人会不愿意为他去死。

 
  

Oops。为他而死，这正是Draco即将要做的事。多大的讽刺啊，在美好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他却要死掉了。总不能就这样上前去，要他为了救自己一命放弃整个人生吧？这不公平。

 
  

Draco觉得自己快哭了。拜托，千万不要。

 
  

或许是Harry的光芒刺伤了他的眼睛才会有这样的酸涩感吧，这个年轻的梅林之子，烈焰中救出他、手刃伏地魔、给他向着未来努力的勇气、让他接受自己。一次又一次地，他救了他。

 
  

谁说生活永远痛苦的？他真是个智者。

 
  

天呐，Harry真好看。让他移不开眼睛。他放弃挣扎了，或许现在死掉是个好主意，好过在未来的几十年内忍受自己的唯一所爱结婚生子的痛苦。他就这么瞧着他，透过熙熙攘攘的吵闹人群，目不转睛。一次又一次地，他用目光描摹着Harry的轮廓，坚实的小臂、平坦的肩膀、笔直的身姿。他有时候笑，笑起来下巴边上有一个小小的漩涡。有时候不做表情，那双安放着尘世里每一个夏天的眼睛，看向人群的尽头。

 
  

看向自己。

 
  

快逃跑吧，Draco在心里大喊。可是他挪不动脚步。

他太爱Harry了。

 
  

就是因为爱他才要离开，不要让他看到你死。现在还有时间回庄园和母亲告别。

 
  

可是Harry已经抓住了他，救世主侧着身体，敏捷地穿梭，在他幻影移形的前一秒钟抓住了他的手臂。

 
  

嘿，他说，你怎么都不过来和我打个招呼？

 
  

这里太吵了，我们去天文台透透气吧。他又说。

 
  

现在距离Draco死去还有一个小时零十分钟。

 
  

天文台好冷。呼啸的风闯过Draco身旁，像是在催促。

 
  

Harry用魔杖点了一下两人的衣服，一种壁炉旁边一样的平静柔和的温暖蔓延开。Draco真的要哭了。

 
  

他为了忍住眼泪没有说话。

 
  

于是Harry开口了：“这一学期你过得怎么样？”

 
  

他点点头。

 
  

“别光点头嘛...”Harry听上去很懊恼，声线在风里化开，被拖着长线吹走。

 
  

Draco还没来得及给自己施一个什么咒语，让眼睛变干燥，就被惶恐浸透了全身。

 
  

Harry吻了他。

 
  

他就突然那么压过来，双手死死摁住自己的肩膀，唇瓣贴合。没有唾液的交换，没有多余的动作，仿佛只是为了吻而吻。

 
  

Draco猛地反应过来，一定是痕迹已经蔓上了下巴，被发现了。所以Harry要替自己去死吗？

 
  

这个干燥的吻只持续了不到两秒钟，Harry就像被烫伤一样弹开了。可是吻已经奏效，金色的纹路沿着敞开的衣襟下赤裸的皮肤迅速攀爬，很快就布满了他的下巴，眼看就要延伸到心脏。

 
  

“怎么...怎么回事...你在干什么！”Draco浑身都在发抖，为什么又一次，又一次，你又一次救了我？没办法，没办法了，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嘘——没事的，Draco。”Harry淡淡地说。

 
  

“怎么会没事！你要死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死了！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蠢货！笨蛋！疯子！”他因为激动而破音了，眼睛酸涩得要死，但他拼命忍住不哭。

 
  

Harry把他搂到怀里，用尽全身力气又小心翼翼，双臂牢牢圈着他的身体，下巴搁在他肩上。

 
  

“拜托不要挣脱我...聚会刚刚开始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有点不对劲了，但是一直到刚才才看见爬上你下巴的纹路。你一定很害怕，对不起。”

他在为什么道歉？！为他快死了吗？

 

“你肯定要讨厌我这样做，毕竟以前哪怕是考试超级比你多一个E你都气的要死，现在被我救了两次一定很不爽。”

傻瓜，怎么会才两次。你存在的每一秒钟都救了我，每次我在脑海里描绘你，你都救了我。

 
  

“你的爱人——快，我们现在马上去找她，她一定一定一定会同意的，还有时间，我们马上走吧！”Draco推Harry，可是怎么也推不开。

 
  

“哪里有什么她啊，是——你。我爱你。我爱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你说的哪一句话、做的哪一件事，好像没什么原因，又好像全都是原因。原谅我这么啰嗦，可是现在不说我就说不成了。

 
  

“我真的好爱你。逃亡时的每一个夜晚我的梦里都是你，决战时去禁林前我本来就要坦白，可是没有找到你。

 
  

“战后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办法从床上下来，即使我根本无法入睡，一闭上眼就看到牺牲的那些人，科林，卢平，小天狼星。

“那时候也是因为你，还记得你为了感谢我审判的时候作证送给我的音乐盒吗，虽然你只是随便挑了一个礼物吧，但是我一直把里面的曲子想象成是你弹的。噩梦过后，那个音乐盒是唯一可以让我不再害怕的东西。

 
  

“后来在霍格沃茨重新见到你，你真的不知道我多高兴。你变了很多，又好像从来也没有变。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你治好了我。

 
  

“你才是一直在拯救的人，Draco。”

 
  

“你快点闭嘴，快点放开我——”

 
  

“我都快死了，你能不能让我再抱一会儿？不会太久的。我会回聚会上宣布这一切都是意外，绝对不让你惹上一点麻烦。然后你就可以去找Mione——”

 
  

“Mione？！哪个Mione？！那个Mione？！为什么是Granger？”

 
  

“你不是...你不是一直在找她吗，我以为——”Harry终于放开了手，眼睛里像是在熊熊燃烧。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傻吗？想最后和爱人表白然后死去？我是想求她吻我，然后和Weasly结婚！”

 
  

“那——”

 
  

“我爱的人是你！”

 
  

Harry立刻又吻了上来。这个吻和刚才那个完全不同，因为Draco感觉自己的舌头快要被他吞下去了，Harry双手握住他单薄的腰身。

 
  

Draco喘息着打断他。“现在快和我立誓吧，在你还回来的纹路杀掉我之前！另外，音乐盒里的曲子，的确是我弹的，因为太紧张弹错了两个音，不过我猜你没有听出来。”

”的确没有。“Harry长长地叹息，用自己的声音诠释了幸福。

 
  

他们请了Hermione做见证人。

 
  

“我发誓，直到我生命的终点，甚至灵魂彼岸的尽头，都要爱Draco Malfoy，只爱他一人。”

 
  

“我们将一同度过余生的每一个清晨、午后、黄昏和夜晚，分享所有，无论喜悦还是悲伤。”

 
  

“我们在此，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

 
  

说完以后，Harry的笑容怎么也收不住，握着的手也不肯放开。Draco脸颊上的纹路在誓言结成的一刻，瞬间化作金色的尘雾，弥漫在空气中，散发出香甜如蜜的气味。

 
  

人群里一个姑娘抽泣着昏倒了。

 
  

Ron在角落抱着胳膊直翻白眼：“这两个混蛋！他们毁了我的万圣节！”

 

  

the End.